第518章 為什麼要道歉？

即將離開的黑貓因為西裏斯的話停了下來，轉過來看著他。在與相似的灰色瞳孔對視上的那刻，他確信眼前這只貓就是雷古勒斯。

“雷古勒斯。”他語氣篤定，“你怎麼會來這裏？”

黑貓沒有回應只是跳上了桌子，看起來打算直接離開。不過下一刻他被跑過來的梅林抱起，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得他尾巴都有點炸毛。

“要只是來送信你用貓頭鷹不就行了？”梅林將黑貓抱進懷裏的時候還瞪了詹姆斯一眼，“你也是，我讓你進屋你還不進，風那麼大不覺得冷嗎？”

“我覺得現在的西裏斯可能不太想看到我……”詹姆斯摸了摸鼻子。

“真是謝謝你，我的好兄弟。”西裏斯當然明白詹姆斯在說什麼，他好不容易逮到這個可以與梅林單獨相處的機會，自然不希望有其他人出現，“但如果你真這樣想最該做的事就是別來，而不是站在門口說話——我是發燒，不是聾了。”

對此詹姆斯理直氣壯：“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？”

西裏斯覺得總有一天他會忍不住揍詹姆斯。

“其實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……”雷古勒斯最終還是變了回來，他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只是聽說西裏斯回來了，所以想來看看。”

這話一出西裏斯就知道大事不好，果不其然梅林大吃一驚：“西裏斯已經去找你說過了嗎？你們關系變好了？”說著她又看向西裏斯，“這麼說來——”

“看來他們兩兄弟需要單獨相處的空間，我們還是別打擾他們了。”不等梅林的話說完，詹姆斯已經一把拽住了她，笑著沖他們揮了揮手，“太好了，西裏斯，終于可以和家人團聚了！”

說完詹姆斯拉著梅林就往門外跑，西裏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，門就在他面前轟然關上。

砰！

“和我同歸于盡很有意思嗎？”再看向雷古勒斯時西裏斯語氣變得咬牙切齒起來，“她是不是忘記你知道我住在詹姆斯家裏？真要找我怎麼可能跑到她家來？”

梅林不在雷古勒斯自然也沒了裝下去的必要，他語氣平靜，但明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。

“說話前先想想自己做過什麼，西裏斯，你為了阻止我和梅林接近做了多少事情？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？”

西裏斯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，雷古勒斯這話說得倒是沒錯。只能說他倆扯平了。

兩人面對面站著沉默了一會，一時間誰也沒開口。現在兄弟倆的關系變得有些微妙，他們不再像從前那樣見面就陰陽怪氣互相吵架，可也沒什麼更多的共同話題，哪怕誤會解除，這麼多年的芥蒂也讓他們很難在一夕間變得親近。

“你見過另一個西裏斯嗎？”不知過了多久，最終還是西裏斯先開了口。

“見過。”雷古勒斯點了點頭，“雖然年齡長了很多，但無論是心理年齡還是思想，都總覺得和現在的你沒有區別。”

“畢竟——”西裏斯停頓了下來，盡管因為梅林的事情他對另一個“自己”頗有微詞，可一想到那些遭受的苦難，還是會令他感同身受地喘不過氣來。

現在的他們好像確實沒什麼可以說的，西裏斯陷入思索時，屋內又安靜下來。雷古勒斯看了一眼時間，轉身向著門口走去。

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猶豫了一下，他還是開口道別，“有事的話，你還是可以給我——”

“對不起。”

西裏斯突然開口了。

雷古勒斯的腳步猛地一頓，他驚訝地扭頭，滿臉不可置信。

“你說什麼？”他寧願相信是長久的雨聲導致他出現了幻聽，“我剛剛好像聽到——”

“我說，對不起。”西裏斯重複了一遍，語氣加重，“不管是為我阻攔你的事情，還是這麼久以來我對你的誤解——

“總而言之，非常對不起。”

當聽到另一個西裏斯道歉的時候雷古勒斯心裏其實并沒有太多波瀾，盡管他確實很驚訝，但他也知道在經歷了如此沉痛過往後，人總歸是會發生點改變的。

或者說，其實他并不認為西裏斯該道歉，他崇拜伏地魔是真的，加入食死徒也是真的，殺人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，哪怕最後選擇回頭，那些曾經做過的錯事依舊存在，不會因為他洗心革面就能全部抹去。

至今他還記得，在來到戈德裏克山谷的時候在教堂旁邊看到了刻著許多名字的石碑，當時他只是隨意地瞥了一眼，然後便如遭雷劈般僵在原地。

他看到了被他親手殺死的那些人的名字。

那天他本來想來找梅林，卻最終落荒而逃，沒有顏面再去見任何與鳳凰社以及傲羅相關的人。

“雷古勒斯？”

或許他沉默的時間有點太長了，西裏斯忍不住叫了一聲，那刻他才如夢初醒。

“其實你完全不用和我道歉，西裏斯，至少對我來說你并沒有做錯什麼。你確實背叛了布萊克家，但養育你的人并不是我、提供給你資源的也不是我，除此之外，成為食死徒的是我，殺人的也是我。

“我確實做了那些事情，你對我的很多看法并非誤解，只是基于現實進行的判斷而已。”

雨從敞開的窗外飄入，雷古勒斯的手開始顫抖，但他還是努力地將這些話說了出來。

“正如你想的那樣，我殺了很多人，很多無辜的人。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因為這個道歉，西裏斯，你不欠我什麼，反而是我、是我要為很多因為我死去的人——”

道歉也是沒有意義的。他想，輕飄飄的對不起誰都可以說，但無法挽回任何損失。

“你——”西裏斯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回答，他想要說些什麼，卻被雷古勒斯再次打斷。

“另一個你也向我道歉過，說很抱歉到最後還以為我是個臨陣脫逃的懦夫。

“可是西裏斯，你又因為什麼向我道歉？”

這番話還真的將西裏斯給問住了，他仔細思索，卻發現除此之外他們好像真的沒什麼過往。自從他與雷古勒斯互相將對方當成“叛徒”的那刻起，他們之間除了爭吵就再也沒有什麼交集。

雖然他確實阻攔雷古勒斯接近梅林，但他作為情敵，這種事再正常不過，就連詹姆斯都幹過這種事呢！

“我出來的時間有點太久，現在我得回去了。”沒有再等西裏斯回答，雷古勒斯變成了一只黑貓，他跳上桌面，很快消失在了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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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題外話】

★支線提醒★

*恭喜解鎖西裏斯雷古勒斯共通線——【布萊克兄弟·18】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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